七旬老人上北京赴洛阳找爱犬 苦寻两年无音讯

2009年08月18日 09:50来源:东方今报

　　10年，形影不离、相偎相依；10年，一起吃饭一起散步；10年，同哭同笑。如今，却是生死两茫茫。
　　这并不是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，而是郑州76岁的肖月玲大妈和爱犬豆豆相伴10年的真实生活。同是8月，同是夏天，两年前，豆豆还在身边撒欢；两年后，豆豆却"失踪"了。
　　"真是老糊涂了，我对不起豆豆啊。它现在到底在哪啊？能吃饱吗？豆豆找不着我会急死的……"昨日下午，在郑州中原区桐柏路219号肖大妈的家中，她轻轻摩挲着一张又一张豆豆的照片，泣不成声，"我76岁了，还能再活几天？这辈子没别的心愿了，就是找到我的豆豆……"
　　病重手术无奈寄养爱犬
　　肖大妈早年丧偶，如今儿子定居英国成了律师，女儿在郑州也买了20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。膝下一个孙子，一个外孙女，儿孙满堂的肖大妈是人人羡慕的"夕阳红"。而在肖大妈心里，晚年生活快乐和幸福的源泉还是爱犬豆豆。
　　"1997年儿子出国，闺女要接我去住，我不乐意。"见妈妈执意自己过，儿子就建议：买只小狗吧，给妈解闷作伴。
　　12年前把京吧狗豆豆抱回家的情景，老人记得很清楚。
　　"我第一眼看见豆豆，就喜欢上了。花了800元钱把它抱回来。"肖大妈觉得，这"一见钟情"是缘分，豆豆就是老天爷送给她的亲人，"当时它刚满月，缩在一堆小狗中间，像颗小黄豆。"
　　豆豆的名字由此而来，它走进肖大妈的生命里，彼此相伴了10年。
　　2007年，肖大妈喉部发现良性肿瘤，从手术到康复需要3个月左右。3个月？老人不担心自己的健康，她担心的是--这么长时间，豆豆咋办？把心爱的豆豆交给谁，她都不放心。
　　就在这时，她听说，洛阳有一个专门收养流浪狗的好心女人。
　　"那女人看着挺能干，家里有好多条狗。"肖大妈专门去洛阳拜望了一下，女人的爱心故事和养狗经验让她下了决心，寄养豆豆。
　　含泪送走豆豆
　　肖大妈向女人细细交待过豆豆的饮食、起居、爱好，留下1000块钱，"手术病愈后就领豆豆回家"。
　　10年，3000多个日日夜夜，，豆豆从没离开过老人，如影随行。
　　"我病了，豆豆就趴在我脚边，哪也不去；水开了，豆豆会扭着小屁股到床边叫我吃药；电话响了，豆豆能咬着裤脚一直把我从厨房领到跟前……我的小豆豆呦……"
　　她明白，就像她离不开豆豆一样，豆豆也舍不得她，所以，只能把豆豆骗走。
　　"豆豆，我的小豆豆。"肖大妈找来大纸箱，亲昵地呼唤着，水足饭饱的豆豆被装进笼子，笼子再被装进纸箱，纸箱又被扎上通风透气的小孔。
　　整个过程，一无所知的豆豆一如既往地很乖，它软软的小舌头轻舔着那双把它从"小豆豆"抚育成"老豆豆"的手。
　　该带的都带了，豆豆用了10年的水碗和饭盆、豆豆最爱的狗粮、还有豆豆熟悉的那条狗绳和玩具。纸箱里，笼罩在黑暗中的豆豆不知道它就要离开家；纸箱外，肖大妈眼睁睁看着豆豆越走越远，站在马路边嚎啕大哭……
　　2007年8月31日，肖大妈记住了这一天。
　　为寻爱犬瘦了18斤
　　手术很顺利，康复也很顺利，可肖大妈万万没想到，领豆豆回家的过程太不顺了。
　　出院后，肖大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洛阳接豆豆。胖了，还是瘦了？一路上的种种猜想在见到那女人后却成了空想，女人说豆豆被她干儿子妹妹的公公婆婆抱走暂养，老两口很喜欢豆豆，想再养几天。
　　虽满心不悦，但肖大妈听到心爱的豆豆如此受欢迎，也只好同意再等几天。
　　第二趟，女人又节外生枝：老两口回沈阳老家探亲，豆豆也跟去了。
　　第三趟，女人干脆变脸：老两口定居沈阳不回来了。
　　第四趟，女人宣布：豆豆跑丢了。
　　再问：豆豆死了！
　　……天旋地转，肖大妈几乎崩溃。
　　"这期间，她曾向我要过电动三轮车。儿子给我买的韩国按摩床，她也想要一个，我说没有那么多钱，她就翻脸了。"老人始终坚信，豆豆一定没死。
　　怎么办？肖大妈把希望寄托于寻找女人的干儿子，可女人两手一摊，"干儿子的电话我记小本上了，本被我女儿拿到北京了。"
　　几经周折，老人打听出女人的女儿现在北京一所音乐学院。凭着这萤火虫般微弱的线索，怀揣豆豆照片，拖着病愈不久的身体，肖大妈两次孤身赴京。
　　千难万苦，偌大的北京城，她竟然找到了！
　　"我们这怎么可能有她的电话号码本，她的话不能信！"女人的女婿一句忠告，将老人的希望再次击碎。
　　肖大妈不死心。她又想起，曾听到女人的干儿子提到，他的妹妹在洛阳医院工作。过罢2008年春节，地上积雪未化，肖大妈又出现在洛阳的大、小医院，她揣着一张可爱的小狗照片，逢人就问"你认识一个女大夫吗，她哥哥在牧专上过学，她公公婆婆养过这只小狗……"
　　吃不下、睡不好，加上大病初愈奔波焦虑，她一下消瘦了18斤……
　　她就这样从冬天找到夏天，又从夏天找到冬天……可豆豆还是杳无音讯……
　　泣泪寻找豆豆你在哪
　　在洛阳寻找无果，回到郑州空荡荡的家，万念俱灰的肖大妈两天两夜没吃饭，"没了豆豆，我还活着有啥劲……"
　　越洋电话里，儿子表示，下次回国一定带一只名犬给妈妈，可他并不知道豆豆已经从妈妈的生活走进了她的生命，不可替代。
　　豆豆失踪后，亲邻给肖大妈陆续送来两只吉娃娃和一只博美，可她仍日日以泪洗面，"谁也代替不了我的豆豆，别人的孩子再好，也代替不了自己的啊……"
　　肖大妈家所有的相册里，每一张照片都少不了豆豆，不是豆豆的特写，就是老人和豆豆在各个景点的合影。"儿子总念叨，是豆豆替他尽了孝……"
　　老人说，10年来，和丈夫人鬼殊途，和儿女天各一方的生活都没有击垮她；但没有豆豆陪伴的日子，却让她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……
　　"求求大家，谁能提供那个女人干儿子的联系方式，帮我找找豆豆。也求求那位干儿子，看到报纸请把我的豆豆还给我……"面对记者，老人声泪俱下，跪地不起。
　　民间的说法，狗的1岁相当于人的5岁，如此算来12岁的豆豆应该是"古稀老人"了……但是肖大妈相信豆豆可以活得更久……
　　离开肖大妈家时，老人一直把记者送到院门前的马路口。这个路口，就是两年前她亲手送走豆豆的地方，那一天，是2007年8月31日……
　　老人与狗，10年生死相伴。肖月玲大妈婆娑的泪眼中，一段感人至深的"人狗情未了"让所有的旋律凝结成了一首不变的主题曲：
　　"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
　　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
　　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
　　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"